许纪霖:革命后的第二天8 S4 l M9 r1 v& b6 @1 o, U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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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魏玛时期”的思想与政治(1912~1927) " X1 {/ r, k E1 `! @ 8 K/ u# D5 A5 }/ V, w* I按:感谢许教授给我们亮出一幅幅中国"魏玛时期"意识形态转型/政治生活变幻的鲜活画卷."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历史的教训必须吸取,历史的面纱应该揭开.如同依附于体制内的其他知识分子一样,许先生也把孙中山先生看成是东方"党国体制"的始作俑者.其实,国民党的党国体制与共产党的党国体制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孙中山,列宁,蒋介石,毛泽东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他们的区别就是"生理学家"和"病理学家"的区别.是"阶级战争"/"无产专制"与"阶级合作"/"和谐社会"的区别.另外,本文把朱执信定为"孙中山思想的忠实阐释者、国民党内的理论家"而一字不担胡汉民对三民主义的系统阐释,恐怕对胡很有研究的王炯华先生会有点看法.本网也认为,因朱逝于孙之前五年,而胡殁于孙之后十一年,应该说胡对孙中山思想的阐释更为全面,因而更加权威. * J2 { Q) C9 H. G. I6 s; |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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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8 h' G3 M# P& R 【内容提要】在现代政治之中,究竟谁能代表公意?是议会民主制之下通过投票选出的代议士,还是行政威权之下代表民族整体意志的主权者,还是在民粹革命之中通过直接民主,由人民直接在场,呈现公意?在20世纪的世界政治格局之中,这是英美、德国和苏俄三种不同道路的区别。而在1912年~1927年短短的15年间,民国的政治便浓缩走过了从英美的议会民主制到德国式的行政威权制再到仿效苏俄的党国体制道路。其间制度转换之快、动荡之激烈,世所罕见。而制度表层的剧烈变革的背后,正是公意的实现与代表性危机所致。 3 V$ i; G: q+ f5 P6 M8 ]% G9 E% |* [- }; R
【关键词】公意 代议民主制 行政威权制 党国代表制 魏玛共和5 L0 K. \' A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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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Representative democracy, administrative authoritarianism, or party-state system, which of these three political systems can best represent the “general will” in a modern country? Different choices and practices lead to different results, and so we have representative democracy in Britain and the United States, administrative authoritarianism in Germany, and the party-state system in the Soviet Union in the 20th century. In a short period of 1912-1927, the Republic of China underwent these three systems successively. This article focuses on the conflicts and convergences among Chinese intellectuals over the issue of political reconstruction on the day after the revolution of 1911. It shows that such a violent transition of political systems was directed by the ever-changing ideas of realizing “general will” and the crisis of the representative system, resulting in special experiences and political ideas in modern China.- r5 V2 }$ K+ z% Q f0 A$ A
3 w) `2 c/ ~, ]: O5 h 二、政党议会制:私意无法聚合为公意? / }* l" d/ E, I6 ] 0 q. L/ W Z" X8 y 一场突如其来的辛亥革命,结束了两千年的秦汉君主—郡县制,新生的中华民国,究竟选择什么样的政治体制?在民国初年,晚清的政治想象以及辛亥前后各种政治力量角逐的结果,最初奠定的是以议会为中心的多党政治。$ w6 z+ W8 v+ f9 [% ~
$ J9 @( c8 M2 } 中国人对议会的憧憬,自晚清以来由来已久。最初对西洋政制的注意和兴趣,便是议会。最早注意到西洋议会的,是林则徐,在编著《四洲志》时,已提到英法美的“巴里满”(parliament),但仅是客观的介绍,并无推崇之意。到19世纪70至80年代,体制内外皆发生了思想的突破。长期生活在沪港两地的边缘知识分子郑观应和王韬最早提出了“君民共主”和“议会”的思想,将议会政治视为“与三代法度相符”,中国应该“上效三代之遗风,下仿泰西之良法,体察民情,博采众议,务使上下无扦格之虞,君臣泯异同之见”。13与此同时,体制内出使西洋的一批有识之官员如郭嵩焘、薛福成、黄遵宪等详细介绍了西洋各国的政制,提出要在中国开议院。西洋的议院进入中国士大夫的视野,打破了千年来的思想困局。王权为核心的中央集权郡县制,到了明清,士大夫的相权被逐步削弱乃至取消,变异为君主一人独断,除了传统的“封建”制之外,士大夫们苦于无破君主专制的良方。西洋议院进入中国,让那些立志于变革的士大夫找到了解决上下相隔、民情不通的方案。君民有隔,王朝便成为一家一姓之私,天下之公便无从实现。不过,戊戌之前模仿泰西开议会思想,乃是明末黄宗羲“学校”思想的延续。所谓的议会并非立宪政体下的立法机构,“议院者,公议政事之院也”,14乃是士大夫表达公议、君主听取民情的民意咨询机构。 , I/ m, Z% h4 @/ S; _* ~ 6 r" C3 v" {1 q% C5 ~ 在19世纪90年代之前,开议院只是个别士大夫的奇思异想,到了1895年之后,随着维新运动的展开,它便成为政制变革的核心内容,扩展为新一代维新派士大夫的共同追求。更重要的是,在康有为、梁启超看来,议会不再是沟通上下的民意咨询,而是与君主分享权力的立法机构,不仅有议会,而且还要有宪法,实现议会与君主共治的立宪国。这一要求到1904年日俄战争之后发展为体制内外遥相呼应的立宪运动,在舆论看来,日本之所以能够打败俄国,乃是由于立宪国打败了专制国,于是呼吁中国要富强,首先要立宪,而立宪的核心,便是定宪法,开国会。清廷迫于形势,从1906年开始筹备立宪,首先成立各省咨议局和全国的资政院,以作为国会筹备的民意咨询机构。但立宪派不愿等到九年之后才正式立宪,要求速开国会,晚清的宪政运动,核心乃是限制君主的行政权力,建立以国会为核心的立法权,这就决定了晚清时人的国家想象,其重心不在于掌握行政权的皇帝或总统,而是拥有立法权的国会。- ^5 G8 q. S# y# k4 D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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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革命派与立宪派在究竟是共和立宪还是君主立宪上有尖锐的分歧,但他们对未来政治制度的想象却有一个基本的共识,即存在着一个两党或多党竞争的、拥有立法大权的国会,是一个政党政治的代议制国家,区别仅仅在于是法国、美国式的共和国,还是英国式的虚君共和,抑或德国、日本式的君主立宪国?天下苦秦久矣,两千年的秦汉体制使得无论是革命党人还是立宪党人,对行政权皆有所警惕,而对议会的权力寄予无限的期望,民国初年所出现的议会独大的“超议会制”设计方案自有其历史的来源。' M5 {5 K' \: Z4 D
$ O$ \, k) p1 v6 z 辛亥革命前后,社会心理最大的变化,乃是政治秩序的合法性来源,从超越的天命变为世俗的人民意志。传统中国的政治存在着双重权威,一为王权所代表的政统,一为士大夫所代表的道统,二者皆与天道相通。但到晚清之后,天变,道亦变,天命、天道衰落之后,人民的意志(公意)便成为最重要的政治合法性源头。而最能够代表公意的,便是国会。王宠惠如此说:“盖共和国之主权,在国民全体,虽一国之政治莫由直接取决于国民,然以议院为国民之代表机关,民意自不患其不达。是以议院曰可,即不啻为国民之所可,政府不得而否之也。议院曰否,则不啻为国民之所否,政府不得而可之也。”15议会代表公意,掌握政治的合法性,成为辛亥前后舆论的共识,议会的中心形象,即使在民国建立之前,也已经牢不可破。7 u) d! t: K7 T5 r*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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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是一场地方对中央的革命,犹如美国革命一般,是通过各省纷纷宣布独立的方式实现的。当一个庞大的中央帝国解体之后,首先崛起的是独霸一方的地方力量。周锡瑞指出:“辛亥革命有两张面孔:一张是进步的,民主共和主义的面孔;在某种程度上,掩盖着另一张‘封建主义’的面孔。两者都把中央集权独裁专制,当作攻击的目标。”16革命是一次各种社会力量浮出水面的“参与爆炸”,一旦失去了以王权为核心的制度性约束,这些进入政治过程的参与性力量便具有很大的破坏力,于是便需要一个可以代替君主制的新的笼子,将这些社会力量规范起来,在新的制度框架之中运作和博弈。革命之前,宪政的笼子要关的是不受限制的王权,革命之后,宪政的笼子不仅要制约试图独大的行政权力,而且要关各种社会力量。而在民国建立之初,唯一能够将从潘多拉盒子中跳出的魔鬼——各种革命势力、地方封建势力凝聚到同一个制度架构之中的,便是多党的代议民主政治。 3 K7 {5 P' \( Z |7 u ' A' ^# n% h0 @- U" W3 ?$ a
民国肇建,开放党禁,以议会为中心,一瞬间冒出几百个政党。围绕着第一届国会选举,通过“毁党造党”,民二国会之中,形成了以革命派为中心的国民党和以立宪派为核心的进步党,国民党的实际掌舵人是宋教仁,进步党的精神领袖是梁启超。国会伊始,无论是革命党还是立宪派,各路人马都对政党政治信心满满,相信只有掌握了国会,才是接近最高权力的唯一途径。梁启超在1912年民国建立之初如此说:“我国非采政党内阁制,无以善治,此殆国中稍有识者所共喻”。17他后来又指出:“在专治政体之下,决无容政党发生之余地。政体既归宿于立宪,则无论其国体为君主为共和,皆非借政党不能运用”。18的确,政党政治成为民初革命党和立宪派的基本共识,宋教仁野心勃勃地要将国民党打造成国会第一大党,梁任公雄心勃勃地要将晚清以来温和的立宪派人士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可以与国民党抗衡的大党,他认为,只有健全的政党政治,才能实现建国大业:“中国建设事业能成与否,惟系于政党,政党能健全发达与否,惟系于少数主持政党之人”。19梁任公相信,像他这样的少数知识分子精英可以通过政党的框架形成中坚力量,代表民意参政议政,从而实现共和的建国目标。 1 K# ?9 J5 b' g: ]$ H8 ~6 ] % l% H! {' p! l# F+ Z- a 民国初年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确定的是一个以国会为中心的责任内阁制方案。除了制约袁世凯之外,责任内阁制颇为符合宰相制度的历史传统。在古代中国,最好的政治方式乃是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权力,主要体现为与内朝相抗衡的外朝领袖宰相的权力。而传统的相权到了议会制度时代,便变异为责任内阁制。不仅是责任内阁,而且是多党轮流执政的政党内阁,成为民国初年国民党和进步党两大政党追求的目标。宋教仁在国会选举前后,到处演讲宣传“政党内阁”的主张,他的理由是:“内阁不善可以更迭之,总统不善则无术变易之,如必欲变易之,必致摇动国本,此吾人所以不取总统制,而取内阁制也。欲取内阁制,则舍建立政党内阁无他途。”20梁启超为首的进步党虽然在国会选举之中败给了国民党,屈居第二,而且也在国会党争中借助袁大总统抗衡国民党,提出要加强中央集权,建立“强有力的政府”,但这个“强有力的政府”并非指总统权力,而是得到议会支持的责任内阁。梁启超说,政府人员,出自议会,行政与立法融为一体,其政府最强有力者也。21/ |. C p/ R: R6 ?2 d% ]8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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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民初的责任内阁,并非英国式的政党内阁,而是法国式的混合制,即总理由总统提名,国会与总统协商组阁。一方面因为是约法所规定,另一方面也是民初的政治格局使然。辛亥革命的结局是由三种政治力量角逐所达成的“历史大妥协”,第一种力量是体制外的革命党,第二种力量是体制边缘的立宪派,第三种力量是体制核心的北洋势力。三股力量博弈的结果,乃是让清帝逊位出局,建立共和政体,北洋的领袖袁世凯担任总统,革命党和立宪派掌握国会。表面看起来,似乎比较圆满平衡。但在民初的议会政治之中,总统的权力受到内阁限制,大总统的政令非总理副署不得生效。对充满权力欲和掌控欲的袁世凯来说,民初头两年有忍辱负重之感。他最痛恨的就是责任内阁制。他对心腹透露自己的心事:“我现在不怕国民党以暴力夺取政权,就怕他们以合法手段取得政权,把我摆在无权无勇的位子上”。当黄兴劝说袁世凯加入国民党,并许诺推选其为党魁时,袁一口谢绝,私下对杨度说:“假如他们不坚持责任内阁制,我也可以做革命党,你也可以做革命党”。说罢一阵狂笑。22 . a: A) g5 s$ D. u, D 6 b9 S1 X& V! v; o8 [ 宪政从来不是中性的,会自动照顾到各派利益;制度设置也非价值那般抽象,它一定是现实力量平衡的结果。在政体创建阶段,所谓最好、最合适的政体,乃是能够将各派主要政治力量都能够整合进制度化的框架,让他们能够在制度框架之内,按照既定的游戏规则和平竞争,避免有势力出局,到体制外去颠覆体制本身。因此,宪政不是一家压倒性之胜利,而是各种势力妥协、和解、平衡的结果,是各派都能接受的游戏规则。英国光荣革命之后,成功实现了君主、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平衡,整合进虚君共和的制度框架。19世纪下半叶的德国,也是通过国会与君主分掌立法和行政权,将君主、容克贵族、新兴的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安顿于君主立宪制的框架之内。然而,民国初年的制度设计,无论是《临时约法》,还是《天坛宪草》,都将国会置于权力的中心,不仅拥有立法权,而且通过责任内阁掌控行政权,而作为国家元首的总统几乎是一个虚君。但在权力中心的国会之中,只有革命党和立宪派,而最具军事和政治实力的北洋军阀与官僚既没有自己的政党,也没有他们的代表。1913年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匆匆搞出来的公民党,为的是替选举袁世凯为正式大总统抬轿子,其在国会中不是补台,而是拆台的。果然,几个月之后,国会便为新当选的袁大总统强令解散。 7 u% p7 k& F4 h; J. @/ |1 d# ]政党政治要想不被国会外的力量颠覆,不仅要有合理的、平衡的制度设计,而且还要有强有力的现代政党。国民党和进步党对打造议会政党都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梁启超将现代政党与传统的朋党加以区别,政党乃是以国家之目的结合,而朋党,则是以个人目的而结合。23他特别提出要排除官僚势力集团之集合或秘密结社型的“伪政党”。“政党之为物,以政治上公共之目的而结合者也”。24政党乃是以国会为中心,围绕公意展开政策的辩论和竞争,那是政治家展露头角的场所,而区别于那些追逐私利的官僚政客,更不是以个人效忠为中心的秘密会社。& {2 I* f2 w0 |- h g; t& N"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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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中国历史上毕竟缺乏政党的传统,民国初年的政党政治刚在国会展开,很快地便显现出各种奇观。李剑农在《中国近百年政治史》中分析了民初政党的三大中国特色:党员跨党、缺乏明确的不同政纲和没有民众基础。25科举废除之后,读书人与政治体制的制度性联系中断,政治系统如何选拔精英,社会人才如何进入上层权力,让众多野心勃勃的士人失去了方向。民初党禁一开,这些人听说通过入党、组党可以平步青云,于是纷纷蜂拥而来,不管甲党乙党区别何在,到处挂一个名,“以入党为竞权牟利的工具,好比狡兔的三窟,此种党员最为可耻,但在民国初期却视为平常”。26国民党虽然在众议院和参议院赢得了269席和123席,占绝对多数,但两院之中,跨党议员竟然有185人之多。27国会议员,本来是民意代表,但在民初,却被众人视为科举的替代,是新的仕途,于是在第一届国会选举之中,贿选事件屡见报章,与清末的咨议局选举之清廉公正相比,不可以道里计。28名记者黄远生指出民国初年全国上下弥漫着“官迷病”:“满清时代之科举捐纳保举,纷纷以为利薮。民国时代之内外纷纷以争权夺利为诟病。争者何权?官权是也”。29* M# J. H3 ^* F, k
& u. l. h: b7 U& m" e: @+ S 清末党禁未开时期,各民间政党都有纯然正气,同盟会多血性方刚之志士,无论是北上暗杀皇亲权贵,还是南下发动黄花岗起义,皆为主义牺牲一己,可歌可泣。而立宪派诸团体也是政见鲜明,风气醇厚。晚清的咨议局选举基本在立宪派士大夫之中选秀,选举和被选举者人数很少,但过程规矩守法,无舞弊情事。咨议局和资政院虽只是民意咨询机构,但议员们自尊自爱,开会情形颇具议会之尊严。30然而,民初政党转为合法,且势力壮大,政党的素质反而滑坡,为权力所腐蚀,为私利所左右,为小人所包围,政党所追求的目标变得模糊不清,政策和党纲雷同居多,且常常为争权夺利之需而变易。国会之中,国民党和进步党为获得议会的最高权力,争论不休,舆论对“党争”颇多反感。黄远生说:“自民国成立以后,国之上下,咸苦于政争,盖欲得一日之息以为幸”。国民、进步两党“两造之势力,赌一国之基础以为胜负,一切政治问题、法律问题云者,皆特藉以为名目,而利用政党及议会以为傀儡”。31“继此以往,不欲为私人之拥护、官僚之利用品、个人权利竞争之私有物”。自有此两党,“入主出奴、党同伐异,而中国几无公是非,无真毁誉,一般无耻之官僚,反得利用为护符而立于不败之地”。32张东荪批评民初的政党“无一政党而可谓为政党也,不过徒党而已”,“其本视政党为进身之阶,利用之资,护身之符。政党之腐败,与其发生俱始”。33严复也撰写长篇文章《说党》,批评“政党成于两大,其于世道人心,尚为极危险之关系,则以是之故,使政客成为一种之生业。党利居先,国计居后,作用日富而忠信日微,利口奋兴,而朴诚之人将无所容于政界也”。34& D7 c- U$ w W2 }# x8 w
6 g) D S: h* B" Y/ c ⑦高一涵:《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载《青年杂志》第1卷第1号(1915年9月15日)。3 \, I- `9 a" {0 H* O: E5 r6 W* J4 _%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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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高一涵:《民约与邦本》,载《青年杂志》第1卷第3号(1915年11月15日)。 " D7 I2 W& n! O% R: C! Z 3 ?% ]/ x% L- x1 s. H ⑨高一涵:《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载《青年杂志》第1卷第1号(1915年9月15日)。8 F/ h! z# t$ f2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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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李大钊:《强力与自由政治》,载《李大钊全集》第3卷,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26~28页。" D7 J2 C/ L. ?$ i
3 E9 L& \0 t! l, w R$ k 11李大钊:《平民主义》,载《李大钊全集》第4卷,第154页。% z( z* |% S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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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参见查尔斯·泰勒:《现代性中的社会想象》,李尚远译,台北:商周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08年版,第184~186页。 ' H+ g& x. S& g9 h% v) {- g% s1 Q- p7 n. p1 Z
13郑观应:《论议政》,载郑观应:《易言》上卷,第45页,转引自熊月之:《中国近代民主思想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21页。 ' E# L) q! X; K' ? 14郑观应:《盛世危言·议院上》。 % {. V; M# n6 r# \6 O * U( i7 x$ S A& |- J( @& ^" X 15王宠惠:《中华民国宪法刍议》,载《王宠惠法学文集》,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年版,第18页。 9 V' Z9 r6 f! @$ M9 {7 \ e, \1 r( @& @. u
16周锡瑞:《改良与革命》,杨慎之译,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10页。9 ~) R- p3 E% y/ B; N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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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梁启超:《中国立国大方针》,载《梁启超全集》第4册,第2503页。, p8 S- a8 a, M };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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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梁启超:《敬告政党及政党员》,载《梁启超全集》第4册,第2635页。0 _5 R4 ~% f7 i/ k( ?
$ [9 {) B/ C4 r5 v' {: N; p( |. f 19梁启超:《中国立国大方针》,载《梁启超全集》第4册,第2507页。0 Y, |% ?/ m'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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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宋教仁集》下册,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460页。; G( p' ]7 g/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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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梁启超:《中国立国大方针》,载《梁启超全集》第4册,第2494页。8 T6 \. N. K7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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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参见陶菊隐:《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上册,北京:三联书店1983年版,第160、163页。 `. M1 G3 S; x" L 8 M5 X0 `1 I( l 23梁启超:《敬告政党及政党员》,载《梁启超全集》第4册,第2638页。3 X ?! M* X& i
7 o/ M* z: [- `$ Z! u, v9 p 24梁启超:《中国立国大方针》,载《梁启超全集》第4册,第2504页。1 Y0 |9 C&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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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李剑农:《中国近百年政治史》,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80~284页。 . B& U9 s# u) ]* M5 k$ @& ` 2 l ^# H- E! D8 b( e 26李剑农:《中国近百年政治史》,第281页。 3 ?$ }- O v) q n4 i/ M, |* C+ M2 h- r) m+ x. R- }
27关于跨党议员的数据,参见陈志让:《袁世凯传》,王纪卿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148页。, g5 U) K' ?- V R M- r( C; s7 m
9 |& m A* M8 h2 K0 \ 60陈独秀:《答汪叔潜(政党政治)》,载《陈独秀著作选》第1卷,第202页。 7 U1 d- b; J+ ]- ] . U# I* [- I2 u! ~# V4 ^- n. t% @/ l 61高一涵:《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载《青年杂志》第1卷第1号(1915年9月15日)。 8 f. k c- P' H3 V j' c 7 G" \) w L: s h$ z* f 62高一涵:《民约与邦本》,载《青年杂志》第1卷第3号(1915年11月15日)。 / s! q/ e# ^( r& S5 w63参见李大钊:《民彝与政治》,载《李大钊全集》第2卷,第340、352页。 ) W: z! q* m! ^# E+ Z% I, f. o5 j }% K' n- {
64李大钊:《调和之美》,载《李大钊全集》第2卷,第447页。6 P) P; D- W% G4 X3 Q7 E! Q" ?
# Z7 f" M- O7 |6 X2 ?1 m" E2 U" s 65参见李大钊:《立宪国民之修养》、《议会之言论》,载《李大钊全集》第2卷,第525~527、507页。7 L% I. L$ g/ I
( ]0 p, I! |$ i& h$ O0 y7 N, Y+ O0 ~ 66李大钊:《暴力与政治》,载《李大钊全集》第2卷,第740页。 ! I) p: s; `3 n: b / ~( L$ W. Q1 k( k9 P) @ 67参见李大钊:《强力与自由政治》,载《李大钊全集》第3卷,第24、27页。% Y! ^5 L) h: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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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陈独秀:《一九一六年》,载《陈独秀著作选》第1卷,第173页。 / S1 r6 h, ]+ m+ z- T! O: q Z$ @* H: b
69梁启超:《欧游心影录》,载《梁启超全集》第5册,第2987页。 * l' u8 ~; t# j; C- F# A% v; F+ r. y; @# N) T
70晚清之时杨笃生如此解释中等社会:“诸君占中等社会之位置,惟自居于士类者成一大部分,而出入于商与士之间者附属焉,出入于方术技击与士类之间者附属焉。而主持全省之议论思想者,惟士林而已。”杨笃生:《新湖南》,载《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1卷下册,北京:三联书店1960年版,第629页。 8 ]- z. T$ T1 ^7 ], x! v* d2 m8 m$ I5 O: a# Y s
71关于研究系知识分子在1918年之后的国家建设构想,吴炳守做了很好的研究,参见吴炳守:《研究系知识分子群体的国家建设构想及其实践(1911—1932)》,第3章,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1年。 1 u7 v l& V5 q/ t) A, ?$ j* G- K2 J3 p
72张东荪:《司法问题与教育问题》,载《庸言》第1卷第23号(1913年11月1日)。 7 J( T9 ^6 [0 h |. D 1 v( H0 C* L/ N$ M2 u2 c( Q' P 73参见孙中山:《在广州全国青年联合会的演说》,载《孙中山全集》第8卷,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 0 R# q! i8 T0 U6 e% S c ( F9 n4 \; i. g4 i 74转引自吕芳上:《革命之再起:中国国民党改组前对新思潮的回应(1914—1924)》,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89年版,第159页。6 O6 \- g) ?( d* h4 @) c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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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朱执信:《我们要一种什么样的宪法》,载《朱执信集》下册,第515~522页。8 [ w) b# L4 w. X4 ~0 r) ~
, |1 p5 [* K7 ^4 M! U 76朱执信:《国会之非代表性及其救济方法》,载《朱执信集》下册,第604、587页。& H v3 Y' u- z/ y+ ] ^/ m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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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参见顾昕:《“五四”激进思潮中的民粹主义主题(1919~1922)》,收入许纪霖(编):《二十世纪中国思想史论》上册,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0年版,第507~529页。* G a% C2 \/ Q: p
7 \! M7 \9 x/ b 78朱执信:《中等社会的结合》,载《朱执信集》下册,第767页。4 ` v* M. x6 o1 L$ M$ B6 g% }# C
" O* M2 ?% s1 G$ m 79廖仲恺:《立法部之两院制、国民全体议决制及财政监督——在上海女子青年会演讲》,载《廖仲恺集》,北京: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75页。- J7 z7 j( y+ a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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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孙中山:《致海外国民党同志函》,载《孙中山全集》第5卷,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210页。 $ _0 p/ k: {( w& f( v/ G3 B + r2 t2 v9 x% t- [ 81转引自费约翰:《唤醒中国:国民革命中的政治、文化与阶级》,李恭忠、李里峰等译,北京: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58~59页。1 f, [4 U, s+ p5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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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强世功在中国文化论坛第七届(2011)年会圆桌会议的发言,见王绍光(主编):《理想政治秩序:中西古今的探求》,北京:三联书店2012年版,第315页。 9 z" l- J# n: Z3 o* y+ e, s b3 ^% I- K* |. r 83参见科配尔·S·平森:《德国近现代史:它的历史和文化》,范德一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553页。; K. E: _) j6 U' ^
8 o& [4 ]* C c: X; d- T8 X! f P 84李剑农:《中国近百年政治史》,第474页。 % R% H' b$ P U; I2 d / Y6 S8 v3 o8 _+ c% N! ^6 Y0 F 85谈火生:《民主审议与政治合法性》,北京: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115页。5 s- c! e$ u" _) Y3 A4 S9 Y& u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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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纪霖: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Xu Jilin, Institute of Modern Chinese Thought and Culture,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